第二十一章 不详的预感-《拽丫头:恶少恋上我的唇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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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少爷要补办一场生日晚会?”老管家有一点意外。

    一个月前,他生日的时候,老爷和夫人回来,他却连正眼也不看一下,仅是淡淡点头离开。把自己关在房中多人,突然出来,便说要办晚会?

    “是的,打一个电话,通知一下你们老爷,夫人,最好连老太爷,也通知一声。如果他们说,没有时间的话,没关系。你就说,这一次不回来,以后——也不用回来了。”他说得很坦然,也很淡定,末了,优雅之极地捏起茶杯,品尝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我要请很有名的人氏一起参加,嗯……唐家的什么重要的朋友?例如,在社会上很有地位的,啊,我对这个不太热衷,你斟酌一下,办得盛大一点……哦不,越盛大越好,像小时候一样。”他放下了杯子,有一些慵懒靠着椅背,补充说,

    “请柬记得印多点,送出的越多越好。人多了,才热闹,有气氛。嗯,很多年了,都没有开个晚会……一起办了吧。”

    突然间,老管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这样的少爷太反常,即便他一直脾气怪异,变化很大。但这一次,眼中没有戾气,而且,少爷一向不喜欢热闹的。

    但是,不论老管家心中想的是什么,都不一定是少爷想的,还是会照办。

    三天后,生日的晚会在唐家举行,露天的花园装饰得美轮美奂,高雅又别致。果然来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,岑雨枫一家子,也全在。

    岑雨枫其实不是很想来,但觉得唐若曦此举太过反常,料想应该有什么事情会发生,才会跟着父亲过来看一下。目光搜寻一下唐若曦的身影,没有看到人,但他平时难得一见的父母,倒是出现了,招呼着客人,这令岑雨枫更觉得意外。

    这时,唐家书房。

    “爷爷,帮我找一个人。她叫花错儿。”唐若曦坐在书桌前的皮椅上,淡漠又随意问着。

    “花错儿?这名字不认识。”老人驻着拐杖,站在书架上,像在找点什么书。

    “不认识……”喃喃着,凝视着手中的照片,他的心又是一阵疼痛。“爷爷,这人很重要,如果她一辈子不出现……您肯定会后悔的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人这么重要?”老人走到唐若曦跟前,拿起照片似模似样瞟了瞟,“很平凡的小丫头吗。会重要到哪里去?”

    “当然重要……唐家绝后了,您说重要吗?”他微微拧了一下眉,说得云淡风轻,像唐家绝后一点也不关他的事。

    老人咯噔一下吞了口水,这死小子,是不是在吓唬人?现在的年轻人,感情最容易变。过几年就会没事的了。意气用事,意气用事。

    “孙子啊,不可乱开玩笑。爷爷老了,心脏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……放心吧,爷爷。我觉得您活得会比我长……”他取过老人手中的照片,轻轻抚着,眼底柔和的光,着实令老人吃了一惊。

    这小子在说什么胡话?不祥……

    “爷爷,我的心落在她哪里……若心离开主人太久,会忘记呼吸的。爷爷说,对不对?”清冷的声音有点飘渺,迷离。

    门口站着的焰,听了,喉咙被卡住似的,竟不由落下眼泪。这两年,他比谁都清楚少爷过得怎么样。即使在外人面前多少坚强,一个人的时候都会像今天这样……

    有时,他真的非常害怕,少爷会想不开。以至晚上也不敢擅自离开,深怕一觉醒来再也看不到他。

    有时,他就想不能,老爷为什么要反对他们在一起?花错儿在的时候,少爷是最快乐了,他来唐家这么久,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少爷,真真实实活着的感觉。

    一个被人重视,被人关怀,被人爱着的感觉。那目光多少温柔……偶尔会发点小脾气,但很快又会过了。

    老爷他们从来不关心少爷的心意。就这么硬生生拆开两人,将少爷最珍贵的笑容也夺走了……他们替少爷难过着。

    “宝贝孙子啊,今天过生日,要好好过,大家都来给你庆祝呢。爷爷先出去看看,一些老朋友,好像也来了。”他还真没料到,孙子会把生日办得这么大呢。

    在老人未有踏出房间前,唐若曦出声了,“啊,再问一次。您,真的不认识照片上的女孩子吗?昨晚,我问过爸爸了。他也说不认识……”同样的话,问过不一样的人,却得到相同的答案。

    “啊,小子,好好过生日,切蛋糕的时候好像快到了哦。”老人笑容和蔼,带着无限的宠爱。孙子,他是很疼爱的。

    但是,为了家族,他必须要从来习惯寂寞,懂得坚强,过多的感情,只会给未来的路添加累赘。这一直是他们唐家训练未来一代接班人的方式,几代人皆是如此。

    “是啊,生日会好好过的。爷爷慢走。”他半低着眼睑,徐徐说着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老人知道他痛苦,但是一个人若不懂得在痛苦中站起来,又怎么能承担大任?未来又怎么有能力接起唐家的事业?

    老人出去了。

    一会,唐若曦起身往卧室走去……

    岑雨枫往唐若曦的卧室走去,随意问了一下,便知道了唐若曦的所在。

    唐若曦呆在花错儿曾经住过的卧室,东西一直没有动,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。这是他吩咐的,没有他的允许,任何人也不能进这个房间。

    岑雨枫呆在卧室门口,门没上锁,很轻易就进来了。

    “唐若曦,今天你要干嘛?”

    唐若曦听到声音,回过神来,依然背对着他,淡然问,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    “来看你打算玩什么啊,不过呢,不管接下来做什么事,肯定不会是好事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觉得我太了解你?不用太感动哦。”

    “小鸭子,常常跟我说,你很自恋。两年了,还是没有变。”唇间的笑意若隐若现,只要想到她,世界好像都不一样了。在知道她只是离开,并没有出事,心也安了,接下来,只要找到她就可以了。

    岑雨枫轻轻一笑,“不用担心,终有一天,她会回来的。唐若曦,先说明一下,若她回来,肯定是为了我——不是为了你!”

    “小鸭子有没有说过,你不仅自恋,还很爱做白日梦。她即使不回来我也会找到她的。但不会是为了你,要认清事实。”

    “哟,看来我们还是适合当对手,谁找到她,她就归谁!”岑雨枫撇下话,转身离开时,嘴边嚼起一丝笑意,瞧这样子,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。

    “岑雨枫,想都别想,她只能是我的。”唐若曦差点用吼的。这家伙,过了这么久,还是喜欢和我争!

    “她还欠我一个约定呢。”大声喊着,存心气死唐若曦。

    “什么约定?”唐若曦冲到门口急切问着,只有事关到花错儿的事,才会令他冰冷的心跳动一下。

    走了几步楼梯的某人,突然回首,神秘一笑,“秘——密!不告诉你。”啧啧!说罢,快速下楼了。

    “岑雨枫!谢谢你。”最后三个字,说得很小声。

    岑雨枫无意识顿一瞬间,继续走着,有没有听见,只有天知道了。

    结果,那一天,唐若曦做了一件惊人的事情,震惊了所有的人。他请来了大批的记者,当众宣布了,他将脱离唐家,不再和唐家有任何关系,也不会继承唐家的一切。

    一番感谢词,字字真情,感谢了曾经的家人给了自己二十年优裕的生活,自始至终淡定从容,不急不躁。

    冷然做完后,向生自己的父母,爷爷,各自深深行了一礼,在众中目瞪口呆,全场沉寂中,一个人离开了唐家,什么也没有带走。

    二十岁了,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小孩。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,有足够的自信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,而不是选择继续活在唐家的庇护之下,安排中,未来的路,他决定自己走下去,和自己最爱的人平静地走下去。

    唐若曦离开了唐家大宅,焰依然跟在身后。去巴黎时开始,少爷便开始向外人隐藏了自己的身份,说不再需要保护。便只有他一个人充当司机,时常跟在少爷跟身的,今天少爷的决定,令他无所适从。

    走了一小段路,门大又陆续出现了一些人,奇怪的是一个记者也没有跟出来。绝大多数是唐家的佣人,除了岑雨枫倚在墙边外。

    佣人们泪流满面的,皆不相信少爷会这样离开。

    “焰,回去吧。不用送了。”他双手插着口袋,放松地深舒了口气。微笑着说,“我不再是少爷了,跟着我也没有用。在很早以前,我就想这么做,今天终于做了,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,真棒!”

    “少爷。让我照顾你,好不好?”

    唐若曦拍了拍他的肩,淡笑说,“回去吧。我想一个安静一下。再说,我可没有钱付你工资。我对你又不好,任性又爱乱发脾气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的。”焰擦着眼泪,“少爷对我们一直都很好,我们是知道的,虽然少爷很喜欢整人,我们都知道,少爷是害怕一个人,寂寞时的恶作剧,都没放在心上,只会更加心痛少爷……”

    “谢谢你们……再说下去,弄得我都想哭了,舍不得离开怎么办?话都说出来了。”他坐上了早准备的出租车。

    “少爷,我不要工资,就让我跟在你身边好不好?”他是孤儿,比少爷大五岁,可以说,是和少爷一起长大的。感情,自然不似一般主仆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,焰,等我安定下来,我会去找你的。”唐若曦关上车门,对司机说,“开车吧。”

    司机马上开车。车渐渐离开唐家大宅,唐若曦的心有着前所未有的放松,也有一着深深的不舍。最舍不得的,是哪里的人。曾经,一天都晚,只有他们陪着自己度过。

    他在怀中的口袋里,取出了一张照片,温柔的目光再次蒙上了狭长的凤眸,一会,忧伤的轻轻昵喃,“小鸭子,告诉我,你在哪里?我要去哪里,才能找到你……”

    这时,车突然颤了一下,显然驾驶失误所致。差点把他手上的照片弄落,也把失神的他给拉了回来。

    他不在意,收起照片,眺望向窗外,熟悉的景物疾驰而过,却没有一次如现在这般触动着内心的灵魂。

    她在世界的某一处,只要我坚持便一定能找到她的,他相信着,终有一天,当她听到自己不再是唐家少爷了,便会回到自己身边。

    出租车开过南门街的中心广场,唐若曦突然喊停。司机纯熟的把车站在路旁,唐若曦下了车。但是,他忘记了付钱。奇怪的是,司机也不问。

    在唐若曦记起时,身后的车已驶去老远了。广场上,灯光下,很多休闲的人,做着各自娱乐。他很好奇,在国外看过,但在这生长的地方,却鲜少有机会站在这里。

    他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,终于抛弃了那沉重的枷锁和光环,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过着。坐在花圃边,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和车辆,有些失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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